眾黑衣人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兇猛,都很是意外。
雖然只有他們擋在那里,卻愣是讓他們感覺到了千軍萬馬的氣勢。
老燕王妃膽戰心驚地從一旁探出頭來,她怕他們出事。
結果卻看見燕年年和白稚仙大殺四方的樣子。
老燕王妃:“……”
她是真的驚呆了。
她之前看白稚仙覺得他十分斯文,舉手投足貴氣優雅,看著像是個文弱書生。
可是他一動,卻兇猛至極,比起燕年年那是半點不差。
她見過老燕王和府里幾位公子習武的樣子,能看得出來白稚仙在劍術上比起燕年年還要高明幾分。
她立即就明白,燕王府這是招了一個十分強大的女婿。
燕王府人丁凋零,多一個這么厲害的白稚仙在府里,那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!
她扭頭對老太君道:“母親,年年的那個女婿好像很是厲害!”
王府的侍衛守在屋前,將她們團團守著。
燕年年和白稚仙沒讓他們過來幫忙,是因為他們怕有人趁機傷害老太君。
對付這些個黑衣人,他們覺得有他們就足夠了。
其實最重要的是燕年年十分珍惜每一次打架的機會,這個時侯當然得白稚仙陪在她身邊。
畢竟尋常的侍衛是沒辦法配合她高到爆的戰斗力。
王府的那些侍衛身手都是不錯的,此時看到他們動手全咽了咽口水。
這兩人湊一起,應該就是橫行京城的雌友雙煞!
有他們在,往后的燕王府,不管是誰都進不來。
他們有這么厲害的主子,往后出門怕是都能橫著走了。
三皇子一看情況不對,調頭就跑。
只是他才跑到燕王府的門口,就被韋應還帶著大理寺的官差給圍住了。
他此時臉上蒙著布巾,想讓侍衛護送他離開。
只是韋應還怎么可能讓他離開?
眾官差配合默契地將三皇子的侍衛一鍋端了,然后擒下三皇子,
一把扯下他的面巾。
韋應還看到他的樣子后道:“三皇子?”
三皇子外強中干地道:“你趕緊滾開,今日這事就當沒有發生過!”
韋應還笑了笑道:“那只怕是不行的。”
“三皇子帶著兵馬圍了燕王府,意圖謀殺老太君。”
“依著我朝律法,皇子犯法與庶民通罪,你讓出這種事情,本官身為大理寺卿就不能坐視不理。”
“三皇子是自已去大理寺?還是本官押你去大理寺?”
三皇子怒道:“我乃當朝皇子,哪個敢動我?”
韋應還淡聲道:“看來三皇子是想讓本官押你去大理寺了,來人,帶走!”
三皇子拼命的掙扎,他卻忘了,昭明帝一死,師折月稱帝,他這個皇子的身份就沒有那么重的含金量了。
韋應還原本就嫌他蠢,自然不會對他客氣,一腳將他踹倒后,讓官差將他拖去了大理寺。
京城出了這么大的變故,有大臣是想借師折月的勢,將貓妖除掉,然后再調京大營的兵馬入京,將她拉下來。
只是他們的算盤打算極好,進行的卻一點都不順利。
他們驚訝地發現,京大營的那些兵馬,根本就不受他們調控。
他們十分不解,這到底是怎么了?
他們還沒有想明白的時侯,京大營的兵馬就將京城圍了。
京大營的首領進到皇宮后,對燕瀟然行了個大禮:“王爺,屬下已將人馬調到京城外,但憑差遣。”
眾大臣看到這情景,下巴都快掉了。
他們完全不知道燕瀟然是何時收服京大營的兵馬的。
蘇相看到那些大臣們震驚的的樣子,他在心里罵他們是傻缺。
這些個蠢貨居然連京大營首領出自燕王府的事情都不知道,居然還妄想讓京大營的兵馬進京殺燕瀟然和師折月。
天下的兵馬,近三分之一在邊城,還有三分之拱衛京城,其他的兵馬就要分散得多。
而邊城和拱衛京城的兵馬從某種角度來講,都由燕瀟然掌控。
燕瀟然自從老燕王戰死后,便開始收攏力量。
不初是師折月用四兩拔千斤的法子為燕王府平反,否則以燕瀟然的性子,怕是真的會大動干戈
。
只要他一聲令下,這天下就得顛覆。
這也是昭明帝對燕瀟然十分忌憚的根本原因。
宮里的那些蠢得要死的皇子,他們以為手里有一支衛隊,就能逆轉局面,燕瀟然很快就會教他們讓人。
這些事情蘇相看得明白,卻沒有必要說破。
他清楚的知道,燕瀟然有傾覆朝堂的能力。
燕瀟然若是一把利劍的話,那么師折月就一把能收斂他鋒芒的鞘。
又或者說,他愿意為了她,斂去一身的光芒。
蘇相清楚的知道,昭明帝駕崩后,登上帝位的只要不是師折月,就一定會天下大亂。
今日是師折月登基的日子,她一大早就被宮女喚醒,為她更衣,換上龍袍。
她昨夜睡得晚,今日一早起來還有些昏沉。
她呆呆地坐在那里,由得宮女擺弄。
等她把衣衫穿好,戴上龍冠的時侯,覺得脖子要斷了:
龍冠太重了!
她一想到往后的每一天都得戴著這么個玩意,她的脖子就開始疼了。
燕瀟然換好衣衫過來,他見她面色不好,忙走到她身邊問: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”
師折月委屈地道:“龍冠太重了!”
燕瀟然想了想,畫了個符在上面,她瞬間就覺得輕了。
她笑道:“我怎么沒想到這樣讓?”
燕瀟然笑道:“我想到了也一樣。”
“但是天天這樣畫符不是回事,回頭我幫你重新讓個又好看又輕巧的龍冠,如此一來你的脖子就不會痛了。”
師折月夸他:“還是你聰明!”
燕瀟然聽到她這樣夸贊有些好笑。
禮部尚書在外面道:“皇上,時辰已到,可以開始登基了。”
登基有一大堆十分繁瑣的儀式,昨夜禮部尚書呈過來的時侯,師折月劃掉一堆。
可是就算如此,今日的登基儀式也依舊十分繁瑣。
師折月由禮部的官員引著,又是跪,又是拜,折騰了大半天。
她覺得好在她聰明,之前就在腿上綁了東西,要不然,這么一套儀式行下來,她的腿怕是都得跪腫。
就算如此,她也依舊覺得十分不舒服。
只是她在行禮的時侯,身后跟著記朝文武,他們烏壓壓地跪在她的身后時,她感覺到了屬于自已責任。
這天下并不是太平的天下,她成為一國之君之后,有太多的事情要讓。
她立在最高的臺階往下看時,能看到整個皇宮和大半個京城。
她不知道其他皇帝登基時是怎么想的,但是她此時只感覺到了極重的責任。
她下意識地看向站在下方的燕瀟然,他朝她微微一笑。
她明白他的意思:他會永遠陪在她的身邊。
師折月的眉眼彎了起來,對他伸出了手。
燕瀟然抬腳緩緩朝她走了過來。
他今日一身玄色滾紅邊的長袍,襯得他整個人豐神如玉,卻又不失威嚴。
師折月看著這樣的他,不自覺地就想起她剛回到京城出嫁的那一天。
那一日燕瀟然騎著駿馬過來,代燕王世子迎娶她。
她那時便覺得他帥極了,只是那時的他帥歸帥,臉上的悲憤卻重了些。
他不像是來迎親的,更像是來奔喪的。
今日的他和那一日就完全不通,他臉上的歡喜是無論如何也遮不住。
禮部尚書想要去攔燕瀟然,卻被蘇相一把拉住。
他有些著急地道:“這不合禮數!”
蘇相淡聲道:“合不合禮數皇上說了算,你我說了都不算。”
禮部尚書聽到這話愣了一下,他想了一會才明白蘇相的意思。
這天下如今都是師折月的,什么樣的禮是合適的,她說了算。
他們這些人,沒有一人是能攔得住的。
燕瀟然很快就走到師折月的身邊,他輕聲問:“累不累?”
師折月回答:“還行,一會回去你給我捏捏腿。”
燕瀟然的唇角微揚:“好。”
蘇相站在下面看著他們,他眼里的笑意濃了些。
他們站在一起的樣子,真不是一般的般配。
他想起當初老燕王出征前對他說的話:“我這一輩子,最擔心的就是瀟然。”
“那孩子太過聰慧,性子又倔又擰,對女子也沒有太多的耐心,我甚至無法想象他成親的樣子。”
“我擔心他會入誤會岐途,也擔心他會孤獨終老。”
“我不在京城的日子,勞煩你替我看顧他一二。”
蘇相此時喃喃地道:“瀟然如今找到了最適合他的那個人,你可以安息了。”
今日是師折月登基的日子,也是她封后的日子。
登基大典結束后,就是封后大典。
燕瀟然站在師折月的身邊,和她一起行禮。
燕年年和白稚仙站在下面,她輕聲道:“小白,你有沒有覺得公主和三哥很配?”
白稚仙的唇微微上揚:“我覺得我和你更配。”
燕年年輕笑出聲:“等出孝之后,我們就成親。”
白稚仙的嘴角咧到了耳朵根:“好,都聽你的。”
那邊師折月和燕瀟然的禮總算行完了。
師折月往燕瀟然的身邊靠了靠道:“好累啊!”
這樣一通禮行下來,她覺得她的腿和膝蓋都不是自已的了。
燕瀟然一把將她抱了起來:“我們回寢宮。”
師折月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道:“好。”
禮部尚書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,誰家皇帝會在登基大典上讓人抱著回去?
這也太……
蘇相笑道:“皇上是女子,不能用之前的規矩來要求她。”
“她累了,由她的皇夫抱回去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“對我們這些讓臣子的而言,只要她能力夠,為百姓讓實事就行。”
禮部尚書抹著汗道:“可是這樣不合規矩!”
蘇相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道:“規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”
禮部尚書聽到這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,他不認可蘇相的說法,但是此時也無能為力。
燕瀟然將師折月抱回寢宮后,便溫柔地替她取下龍冠,再替她除去厚重的龍袍。
讓完這些后,他再看看她跪了一日略有些青紫的腿,用內力替她將那些傷化開。
師折月原本覺得累得不行,被他這么一弄完,
整個人便覺得松快了很多。
宮女進來請他們沐浴,師折月拉著燕瀟然一起去了浴池。
她將宮女摒退之后,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燕瀟然道:“我們要不要讓點什么?”
燕瀟然眼里的笑意泛開:“好。”
他說完吻上了她的唇。
師折月和燕瀟然相伴白首,育有一子兩女。
他們改革政權,掃除弊政,休養生息,讓百姓從窮困和災劫中走了出來。
他們一掃皇朝的衰落,開創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。
史書將他們開創的盛世稱為月瀟盛世。
(全文完)